Pate.7

“喂！前面的！不知道现在已经封岛了吗。”

【资料图】

“快滚吧。”

桥上，两个守卫发现了在黑暗中缓缓靠近的我，并拿起枪对我发出警告。

很显然我不会照他们说的做，而是在他们看不到的阴影里，我拿出了手枪......

“你是没听见吗？贱——”

夜色下微弱的枪焰一闪而过，一道撕裂空气的细小声音穿过，子弹便钻进了他们其中一人的脑袋。

维尔德果然很安静，像是一个腼腆的女生。

“你——”

接着，是第二个人。他很幸运地躲过了致命伤，但还是因伤痛翻到在了地上。

“不要......别杀我！求你——”

他就像是落在地上的鱼一样，拼命挣扎着。与鱼不同的是，鱼并不会发出吵闹的声音。当枪口对准头颅时，我按下了扳机，就像是按下闹钟的开关一样......

解决完两个士兵，我继续朝普莱西岛走去。

步入普莱西岛，现在既不是上班时间也不是下班时间，宽广的路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安静地也令人觉得诡异，耳边只能听见远处海浪翻涌的声音。

好在街道旁挂一排着路灯，虽然不算明亮，但当作心理上的慰藉已经足够了......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叔叔阿姨他们才刚刚下班，时间为早上。而且他们也说了，房子里还有另外一对夫妻，和他们错峰上班。

这个时间叔叔阿姨还没下班，为了不暴露自己，我还要在他们的房子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比较好，直到他们回来......

最终，我在房子外围左面的墙壁处，找到了合适的藏身之处。这里堆积着各种杂物，木板和破布对我来说是很好的掩护，而且正巧这片区域还是在阴影里......

“好冷......”

刚才还在走动的时候还好，一旦像这样停下来，就能明显感觉到体温的流失，让我不得不蜷缩地更紧。与寒冷一并而来的还有疲惫与饥饿......

于是我是打算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熏肉来吃，却在不经意间摸到了那条挂着异坏生物晶骸的项链，本来我是要送给兰冬姐的......

想到这里，我的鼻尖又一次隐隐发酸......

这之后我吃了一些师傅给的熏肉......很咸，像是嘴巴里嚼着盐块，好在身体暖和了一点。

[应该能睡一会吧......好想念有兰冬姐的被窝啊......]

第一次感觉......寂静的氛围令人那么的不适。好不容易能休息一阵，希望最后在这里的时间，能安稳度过吧......我再也不想，经历那种事情了。

[真的是，太糟心了......]

时间过了很久，在这期间，我可能是睡着了，但我依稀还是能听到路上人群的喧闹，只是疲惫的身体一点不想动弹......

头顶的窗户里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可能是叔叔阿姨回来了。我想要起身去查看，却因为浑身的强烈酸痛而停了下来。

话说我并没有必要来找他们，只要能登上普莱西岛就可以，然后等上一天，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

[所以，在哪里等都一样。]

正当我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之时，附近有人来了......

皮质鞋底踩在坚硬的冻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根据声音可以判断来者是一个成年男性。

脚步声逐渐靠近，而我也早已把手伸进了藏着枪的口袋......

“孩子，你怎么在这！”

开口说话的人是一位女性，我有些意外。这里认识我的只有叔叔阿姨，既然对方叫我‘孩子’那就别无他人了......

抬起头来，我看到阿姨正抱着一箱沉重的杂物，也难怪我会猜错。看样子阿姨应该是想来仍一些不要的东西，毕竟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片杂物堆。

“我......要走了......最后来和你们告别。”

对于来到普莱西岛的实情，我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找个普通的理由搪塞过去。

阿姨把杂物箱放在我的旁边，但由于环境太黑，我没法看清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先回屋吧，外面太冷了。”

“嗯......”

然哥母亲的热情邀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伸出手将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牵着我回到屋内。

可是......

“亲爱的，看看谁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叔叔在看到我身上沾满血迹的衣物时，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更何况我的怀里还抱着把刀，任何人看见了都会朝着杀人的方向去想吧。阿姨对叔叔的反应有些疑惑，于是便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的我。

“啊——！”

“怎么啦......啊啊——！！！”

果不其然，她也被浑身是血的我吓到了，反应比起叔叔更为激烈，直接在原地跳了起来......

“孩子，你受伤了吗？”

叔叔急忙来到我的面前，脸上一副十分关系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

“我杀人了......”

我很讨厌说谎，因为那样心里会很累，所以我干脆坦白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你是为了逃命才来到这里的？”

“嗯......”

“这样啊......”

叔叔的眉头微微下沉，像是在思考什么令人苦恼的事情一样。

“孩子，还没吃饭吧。”

刚才一直惊魂未定的阿姨终于恢复平静，与我问些家常。

见我摇了摇头，叔叔便提议道：

“先这样吧，菡灵，你先到卧室里休息，我和妈妈去给你做饭，之后做好了我们会叫你。”

妈妈......他们是把我当作女儿了吗？总感觉......有点为时尚早。

“嗯。”

随后，阿姨为我打开了卧室的屋门。走进房间，贴着墙角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至少比季岛的上下铺要大上两倍。床头边是一张书桌，紧接挨着靠近这边墙壁的衣柜......整个卧室不算太大，不过让人感觉非常温暖。

“好好休息吧。”

阿姨笑着对我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屋门。

顿时房间内漆黑一片，我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于是便拿出了那条项链，凭借其上面晶骸的微光用来照明。

我应该躺床上吗？可这身衣服已经被我弄得很脏......那要睡地板吗？反正我感觉这里的地板温度比室外的环境要高。

反复地犹豫之下，我最后选择折中一些——趴在书桌上休息。

好安静......厨房不应该很吵闹吗？

趴在木质的桌子上，我面朝房间内床上方墙壁处的窗户外，不禁又开始联想起一些事情......

口袋里的晶骸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现在完全可以选择把它留下，毕竟兰冬姐......

不知不觉间泪水顺着眼眶留下，在厚实的袖口上留下一滩微小的水印。

“吱呀——”

突然间，细微的开门声传入耳朵，像是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条一缝隙......

这么快就好了吗......我还没休息够，不想动弹。

可还没等我起身回应，房门又被轻轻关上了......这期间只停留了短短两秒，所以不可能有人走进房间。

刚才，是有人在观察房间内的情况吗？

由于我背对着屋门，所以并不清楚是谁在偷看。

有小偷吗？但叔叔阿姨还在厨房，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那就只可能是他们开的房门，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观察我？

“菡灵睡了吗？”

门外隐隐传来阿姨对某人的询问，应该是叔叔开的门。

“嗯。”

“看来在北地岛上杀人的就是菡灵，没想到她还有起了个叫莲的名字。”

“所以说，你真的要把她交给樊北吗？你不说了她是我们的女儿吗？”

“那天如果她留下，那她就是我们女儿，可是她走了！那条告示不是也说了，只要能抓到‘莲’的人，就可以在北地岛居住。你也不想一辈子待在这普莱西岛吧！”

阿姨的话宛如冰刀，深深刺进我的心脏。

“你小声点！可我们要怎么抓住她？她可是杀过人的！”

“只能在饭菜里动手了......”

客厅里他们的谈话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感觉自己心中的某样东西在不停地下坠......下坠......最后落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粉碎......悲恨交加情绪灌满全身......

[然哥......我该怎么办......]

此刻我的眼泪就像洪水一般，冲出眼眶。可我还是没有出声，在崩溃的边缘继续忍耐......

“菡灵，吃饭了。”

阿姨轻轻敲了敲房门，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像’是位母亲一样。

“......”

“你的眼睛怎么啦？”

“......”

“快洗洗手吃饭吧。”

“......”

打开房门，站在她面前的我始终沉默不语，不论面前的这个女人说些什么。

“菡灵，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叔叔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其确有做饭的样子。

“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房子里的空气凝固住了，在我平静且冰冷的话语声中。

“......”

阿姨惊愕地捂住脸，脚一个劲的后退，最后自己绊倒在客厅内的茶几上，杯具碎了一地。

叔叔见状急忙跑到阿姨身边，将她重新扶起。

“我那么相信你们......”

慢慢地，我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然哥的父母......

“冷静，孩子！我们可以谈谈！”

长辈的身份在我面前荡然无存，现在我只觉得他们口中说出的一切都无比刺耳。

“谈？哈哈......”

我简直要疯了！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身体激动的发动，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扣下扳机。

“你先冷静，我们不会那样做！爸爸我向你保证，我们是家人啊，对吧。”

“嗯！菡灵我们......”

靠在男人怀里的女人一副恐惧的可怜模样，看得我直犯恶心！

“闭嘴！”

“为什么......为什么啊！被自己视为亲人的人背叛，这感觉也太TM操了吧！”

最终我还是忍住没有开枪，而后摔门而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早上？中午？还是晚上？我不知道......

这种暗无天日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家人’，还说什么‘不想再失去我’，如今看来是多么可笑......

连最亲近的人的父母都能出卖我......我到底该相信谁？我还能相信谁......

师傅，兰冬......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这两人的身影，可兰冬姐已经走了......只剩下师傅一个人了，要是他也出卖我的话......

[不如我举枪自杀算了，哈哈。]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身心俱疲的我发出冰冷苦涩的嘲笑，嘲笑着那个天真的自己。

话说回来，两次进入普莱西岛，我从没见到一个巡逻的士兵，只有与季岛相连的大桥上有两位士兵看守。

这里的治安就那么让人放心吗？

已经有一些人开始拿着手电筒在我身后的居民区和前方的工业区进行搜寻。

然哥的父母应该不知道我出门以后离开的方向，所以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人能追上我。而且......我好像还对他们抱有某种期望，想着他们应该不会联系警卫......

但我不能用自己的生命打赌，赌对方不会这么做，所以接下来的路线还是避开人群比较好。

继续往前，我来到了普莱西岛的工业区，听闻诸多工厂都是建设在这里，其中或许也包括了那家师傅所提到的‘异坏生物研究所’。这片区域建筑密度较大，是一块合适的藏身之处。

进入园区，主干道上有一些人在一边走着一边议论着什么，大多都穿着工作制服，看样子不是巡逻守卫，但仍有可能是为了找我。

这其中机械工厂和食品工厂的数目较多。机械工厂应该是靠我登岛时的货轮来提供运输原材料，食品工厂大多都是以海洋生物为主。

贴着墙边的阴影，我走进在这些巨大建筑的夹缝里，希望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巷子里还有一些未融化的冻雪，踩在上面发出的声音又脆又响，好在这里大多时间都被机械的轰鸣声所笼罩，这些细微的声音在厂内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顺着小巷里的道路辗转着向南行走。渐渐的，机械的声音明显减小了，而我终于听到了风和海浪拍击的声音。

走出狭窄的缝隙，广阔的大海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要是换做在季岛，可能我走几步就能来到海边。

我来到海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感觉也引导着心情愉悦了起来。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可惜我不知道此时的时间，也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正无聊间，我环视着海岸边的四周，发现在这片海滩附近的高地上，座落着一栋引人注目的方形白色建筑。

之所以说它引人注目，是因为它独立于众多工厂所在的园区之外，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普莱西岛内部。

好奇心驱使着我走上去去，建筑的大门口什么也没有写，内部也没有灯光，但却不像是一副废弃的样子。

“奇怪......”

我轻轻推了下大门，门是锁住的，不过一旁的窗户似乎可以推开。翻窗进入室内，走廊上的声控灯因为我所发出的响动亮起，为了避免有其他人看见并起疑心，之后的每一步我都走地小心翼翼。

转了一圈，这里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工厂，真要说的话......应该和医院比较类似。

[要是能找到一些药物也不错。]

习惯了漆黑的环境之后，我走进一个像是办公室一样的房间，里面较为显眼的是一张办工桌，在办工作上还摆放着一台电脑。

来到电脑桌前，桌面上有一块黑色物体下压着的地方摆着几张报告纸，我拿出晶骸项链贴近去看，上面写着：‘异坏生物血液燃料循环系统1.3介绍......’。

[什么意思......]

难以置信的我一把抽出报告，面前的电脑随即跟着亮了起来。

由于我没怎么接触过电脑，被这突然亮起的光芒吓到了，被刺痛的眼睛一时间也难以睁开。

可能是碰到了鼠标吧......

目光回到屏幕上面，电脑中好像暂停了一条视频，按下空格，视频没有声音，但画面依然在动。

画面中然哥的父亲在对着黑板讲些什么，我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太懂，但我还是决定耐心看下去。

后半部分他们拿出了一块想摩托车引擎一样的东西，然后开始驱动实验。结合报告书上写明的结论，就是说这块引擎可以通过异坏生物的血液来实现燃料转换......

而且转换过后该装置对燃料的利用率高的惊人，相比较传统的汽油，它的消耗更少，动力更强。

视频和报告上的内容深深地震撼到了我，我只想到然哥的父母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却不知他们搞出了如此强大的能源。

也许师傅说的没错，既然他们能够利用异坏生物的血液开发新能源，说不定也找到了控制异坏生物的办法......

[哈哈哈......]

突然回想起了在他们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又引得我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我竟然还在称他们为‘然哥的父母’，明明我们已经是一种于势不两立的关系了。就算他们是然哥的至亲，我想我也必须要放下心底的尊重。

不，不只是尊重。明明是敌人......我应该怀着仇恨！

电脑的事情我不太懂，砸坏屏幕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动静太大。不过，视频里的那个引擎，还有桌子上的研究资料和报告......我可不会给他们留下。

于是，于是经过一番寻找，我在房间的展示柜最底层找到一个装满海绵的手提箱，其中就装着视频里所展示的引擎。上层则是一些生物模型和小型的机械零件。

那篇报告是写给樊北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能从樊北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不论是那两个人还是樊北，我都不会让其如愿以偿！

这或许就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报复他们的手段吧......

就像个小偷一样......

最终，我带着装有‘引擎’的箱子离开了这里。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这片海岸边等待。时而沿着冰面行走，时而找个巨石坐下。期间也有一些人沿着小路经过这里，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躲在海滩岩石后的我。

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脑袋去多想，只闭上眼睛感受着最后难得的平静。

......

时间过了很久，无聊的我只能数起天空飘过了几团云彩。忽然间，远处漆黑的海面上闪烁着一道亮光，而后一阵马达的声响传来，我意识到有人开着船来了。

见状我急忙躲在岩石后面，暗中观察是谁开着船来了。对方将船停在冰面与海水的衔接处，利用船上的灯光有节奏地朝着岸边闪动。看样子，他就是师傅拜托来接应我的人了......虽然也有可能是海面上巡逻的士兵。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

我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提着箱子并握着刀，另一只手则拿出了手枪，缓缓地朝着冰面上走去。

“啊！你就是莲吧，快点。”

“嗯。”

开船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年纪，外貌来看还算是和祥慈善。

见到我手里拿着刀和枪，他不但没有警惕，反而对着我笑脸相迎。

[好奇怪......]

船体型很小，像是以前公园里提供的那种游览船，只不过后面安装了马达和螺旋桨。所以在我跳上船时，船体猛地一阵剧烈晃动险些让他掉进水里。

“额......对了，这个是你百地飞彦要我给你的，他说务必让你趁热吃下去。”

站稳身子之后，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用纸包裹着的鱼饼，塞到了我的手中。随后他便转身回到船头，开始调整船只的方向。

这块饼的确还有些余温，可我又怎么才能确认这是师傅做的。

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我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

鱼饼中间夹了一张纸条，难道他写给了我什么？我再次拿出晶骸项链照明，看到纸上写着清晰的三个字——‘杀了他’。

“坐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杀了他......是什么意思？是让我杀了船夫吗？我不明白。

马达的轰鸣声很吵，让我感到十分心烦意乱。漆黑的海面上翻腾起白色的浪花，我能清晰可见的看到身后岛屿的缩小......

既然我已经离开了这里，我为什么还要杀掉开船的这个人，或者换句话说，我不杀掉他会怎么样......

我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

那假如他不是坏人......我能像信任师傅一样信任他吗？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想不到在这种时候，我反而和兰冬姐一样犹豫不决了起来。

我从后排的位置上起身，马达与螺旋桨的声音遮住了我的脚步，同时，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枪......

“抱歉......”

说着，我缓缓抬起了拿枪的手。

“唉？”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但我只能相信我所相信的人。”

“莲小姐，你在说什么......”

“永别吧。”

随后，我便扣下了扳机。

“砰——”

开枪的那个瞬间，我自己的心里好像扎进了一样东西，像是针扎在皮肤上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和深夜的海面上一闪而过的黄光一样，转瞬即逝。

随后......周围的一切再度回复宁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失去人操控的小船缓缓地停在了海面。

在漫长的极夜中，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些惨白的月光，白光洒在船头，驾驶位上弥漫着地鲜血仿佛都失去了它原有的颜色。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为何与之前杀人时的感觉截然相反......那个人在临死前脸上是什么表情？我不愿去联想......

想到之后的人生里，可能还会有更多人死在我手里。

如果我还对杀人这件事心生愧疚的话......不只是在北极，换做任何地方，我都不可能——

活下去......

北极——

2033年2月25日